第六十九章 羅生門（七）顧少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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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九章 羅生門（七）顧少明
劉青姝也不瞞著他，告知了自己下一步的計劃。
“三司四使不好對付，我手裏的證據雖然可以證明封神道的所作所為，但是還不夠充分，他們隨時都可以找個人來替罪。”
無魎城可是有十萬人，隨便找出一個人來頂罪，他們又可以興風作浪了。
“你說。”
“溫灼魚，我們要找到女帝的弱點，讓她知道封神道只是假意投降，並無歸降之意。”
溫灼魚道：“你離開神都的日子裏，我也不是一無所獲，我猜想女帝是知道封神道的事情，但是她想要一把刀，也許是我，也許是你，也許是……”
“也有可能是封神道內部的人對嗎？”
她這話一出來，溫灼魚便知道了她想要幹什麽。
“封神道的人知道武月死了，你沒法再冒充她。”他提醒道。
如今，他們需要一個切入點。
劉青姝很快想到了謝芳沁。
當日謝芳沁同她交手之時，她能察覺得出來，謝芳沁並不是想要置她於死地，或許過去的情分能策反謝芳沁。
“還有一件事，溫灼魚，你還記得青龍嗎？我懷疑青龍就是秦良人。”
溫灼魚微微詫異，秦良人是青龍？
“阿姝，非我不信你，只是我和他共事那麽多年，不曾見過他錯殺一人，若他是青龍，那可就糟糕了。”
擅長偽裝的人，向來難以對付。
秦良人也算是他的兄弟，倘若真是封神道的人，他不知該如何去面對秦良人。
“溫灼魚，你其實並不希望秦良人是青龍對吧，或許，李爭流死有餘辜呢。”
李爭流殘害女子，玩弄權術，的確死有餘辜。
溫灼魚當下心緒很亂，不知如何去解開。這一點，他不如劉青姝，劉青姝總是能夠清楚地知道自己當下應該幹什麽。
“阮大人已經去江南了，相信應該可以印證賬本上的東西是真的，也能證明當年顧少明白手起家，封神道幫了不少忙。”
她甚至懷疑顧少明就是傳道大祭司。
“你，想哭的話……”
“哭什麽？我是劉青姝，不是武月，做好當下的事情才重要。”
聽到這話，溫灼魚總算是放心了。
“溫灼魚，我們回家吧。”
他輕輕點了點頭，她在馬上，他牽著馬，教樂坊中的琵琶聲漸起，初聽來幽怨，再聽來豁然開朗。
雪花飛舞在亂空之中，指玄彈在弓弦之上，下一瞬弓裂箭破，逼退謝芳沁數十丈，霎時雪塵迫揚，猛地吐出一口鮮血。
謝芳沁手中緊緊握住箭頭，艱難起身。
“本座且問你，為何讓子羌同你去江南？他若不去，怎麽可能白白丟了性命！”
顧少明聲音怒顫，仿佛謝芳沁才是害死顧子羌的罪魁禍首。
謝芳沁擡起手背擦拭嘴角處的鮮血，神色漠然：“子羌在封神道數十年，顧少明，你敢說你不知道嗎？你不是不知道，你是壓根就看不起他這個庶子！”
顧子羌分明是顧習安誘導害死，顧少明這會卻盯上了她，這背後一定有人推波助瀾。
被戳破心思的顧少明一手鉗住了謝芳沁的脖頸，冷冷啐道：“你懂個屁！”
謝芳沁左手飛快出了匕首，往上劃去，顧少明迫而放開謝芳沁，二人相距不遠，顧少明反應過來後對著謝芳沁的面門就是一掌，掌風之淩厲不亞於逆海之流。
謝芳沁側身躲過了，掌風轟在了謝芳沁身後的竹竿上，竹竿盡數斷裂。
謝芳沁為了活命，顧不了那麽多，直接跑向了集市處。
落在顧少明的手中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。
“想跑？”
顧少明的速度很快，以他的腳程三息之內能追的上謝芳沁。
街道上的百姓哪裏是如練武之人一般健碩，顧少明過處，便有一個百姓死亡。
百姓四處流走，只想逃離這個地獄一般的街道。
恰好，劉青姝和溫灼魚途經此處，見到百姓流走，溫劉二人對視一眼，立馬意識到事情不對勁。
“小鍋，我們走！”
街道上的百姓已經跑得差不多了，溫灼魚鉆進兵器坊裏，隨便拿了一桿槍和一把刀，扔下二十兩銀子在櫃臺。
老板躲在內庫裏不敢出來。
劉青姝一來便看見一個黑衣老者沖著謝芳沁襲擊而來。
謝芳沁是封神道的人，可是這位老者看起來更加不像是好人。
劉青姝當機立斷，輕功上檐，一腿掃下三片瓦飛向了顧少明。
顧少明像是一只野獸一般尋找著襲擊他的人，很快定在了劉青姝的身上。
封神道的人對於她，總沒有陌生。
“原來是你！”
就是這句話，讓劉青姝徹底明白了傳道大祭司是何人。
“傳道大祭司……”
那麽一來，顧家成為江南首富，封神道有源源不斷的銀子，就可以說的通了。
“今日你想死，本座倒也是可以成全你。”
謝芳沁已經受了重傷，對於顧少明來說即便是謝芳沁要跑，也跑不了多遠，還不如先對付劉青姝。
“快走，你不是他的對手！”
傳道大祭司的可怕之處，她是見識過的，親手將人的骨頭剔離身體還是他常見的手段。
“白虎，你果然生出了逆心！”
傳道大祭司一掌對著劉青姝而來，他的掌力很是奇怪，像是一瞬間將人定在了原地，很難有還手之力。
這時，一桿槍從天而降，破除了他那奇怪的掌力，劉青姝一個旋身握住了紅纓槍。
“溫灼魚，他就是傳道大祭司。”
看著地上淋漓的鮮血，溫灼魚似乎明白了什麽。那麽說來，只要殺死了傳道大祭司，朝廷和封神道就會再一次對峙，地上的鮮血正等著一個公道。
溫灼魚抽出刀，刀是普通的刀，但在他的手中變得格外得心應手。
“這一屆的金吾衛有點意思，本座還以為你像李爭流那般沒用。”
溫灼魚行雲流水地施展一套刀法，對著傳道大祭司橫劈了過去，顧少明也非池中之物，露出了那一雙鐵爪，片刻之間擒住了溫灼魚的刀，使之不能再進一寸。
“年輕人，還是不要好高騖遠，踏踏實實才是王道！”
劉青姝見此，單槍撐地，雙腳猛地一踢，鐵爪擦過刀身，留下了尖銳的劃痕。
“沒事吧？”
溫灼魚搖了搖頭，他們要想殺了傳道大祭司，只怕要付出極大的代價，也有可能是生命。
“武月曾說，她的妹妹是個武莽子，想不到今日倒是見到了。”
“你還沒見到的東西多著呢！”
槍身如刃，直指顧少明下腹。
溫灼魚握緊刀柄，掃起雪塵，欲圖偷襲顧少明。
傳道大祭司似乎是知道了溫灼魚的想法，一個飛身踩住了溫灼魚的刀，溫灼魚轉而棄刀，一拳砸在傳道大祭司的小腿上，登時骨裂之聲傳了過來。
劉青姝聽見這道聲音後，來不及多想，擡槍直刺顧少明的眼睛，鮮血滴落在雪絮之上，妖冶奪目。
只見顧少明一手抓住了槍尖，冷笑一聲捏斷了槍尖，反將槍身擊中劉青姝的左肩上，暗傷頓來。他又是一腳踢走溫灼魚，拖去二來丈，積雪緩沖了他的身子。
二人幾乎是同時吐出了一口瘀血。
“你們能傷到本座，是你們此生最大的本事。”
傳道大祭司果然厲害，僅僅是一個傳道大祭司就那麽厲害了，奉香和撰人若是同時出手，這天下還有誰能夠攔得住他們？
溫灼魚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哨子，那是金吾衛專用的哨子。
哨子才響了兩聲，傳道又是一腳踢了過來，這一次溫灼魚滾身躲了過去。
謝芳沁忽然喊道：“他的弱點在下腋！”
顧少明反手給了謝芳沁一掌，原本身受重傷謝芳沁此時已經奄奄一息。
“道尊把你寄存本座名下，本座就知道你是養不熟的白眼狼！”
下腋？
劉青姝拔下簪子，溫灼魚震碎刀尖化作飛鏢，二人對著顧少明的下腋擊去。
顧少明自負武功蓋世，沒將這二人放在眼裏，他左手擡手一揮擋下了刀尖，右手快速抓住了劉青姝的簪子。
劉青姝當即反應過來，以此為支點淩空一躍卸下了顧少明的一條胳膊，溫灼魚趁機砍下了他另一條胳膊。
論武力，他二人自然占不了上風，但這二人反應快，他們的目的從一開始就不是下腋，而是顧少明的胳膊。
“啊啊啊！！！！！”
少了兩條胳膊的顧少明痛不欲生，幾度想自盡了卻殘生。
劉青姝附耳道：“顧家家財萬貫，顧老爺子舍得嗎？”
她一句話讓顧少明打斷了自戕的想法。
只要活著，就會有希望。
封神道那一群人不會見死不救。
這時，金吾衛也到了。
溫灼魚扯過一面酒旗給顧少明止血，拿金吾衛遞來的一條鐵鏈子，裏三層外三層將顧少明捆成粽子，除了那腦袋，全身都被捆得嚴嚴實實。
“跟本將去一趟大理寺。”
溫灼魚回頭看了劉青姝一眼，劉青姝道：“我能自己去看大夫，可不能讓他給跑了。”
溫灼魚想了一下，點了點頭。
他家阿姝可不是嬌弱的美嬌娘。
“在家等我。”
她點了點頭。
劉青姝走到謝芳沁的身邊，問道：“後悔嗎？”
謝芳沁看了一眼她，搖了搖頭。
“當年，是我送了武月最後一程，恨嗎？”
劉青姝不語，心中百味雜陳，也不知該不該恨。
謝芳沁又道：“子羌，還在下面等著我呢，阿姝，若有下輩子，我希望是你幹幹凈凈的好姐妹。”
這一天，雪不大，卻道盡謝芳沁一生的苦果。
她在想，若她是謝芳沁，未必能做到更好。
謊言的迷霧又淡去了一層，可她看得卻不是那麽清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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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司四使不好對付，我手裏的證據雖然可以證明封神道的所作所為，但是還不夠充分，他們隨時都可以找個人來替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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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說。”
“溫灼魚，我們要找到女帝的弱點，讓她知道封神道只是假意投降，並無歸降之意。”
溫灼魚道：“你離開神都的日子裏，我也不是一無所獲，我猜想女帝是知道封神道的事情，但是她想要一把刀，也許是我，也許是你，也許是……”
“也有可能是封神道內部的人對嗎？”
她這話一出來，溫灼魚便知道了她想要幹什麽。
“封神道的人知道武月死了，你沒法再冒充她。”他提醒道。
如今，他們需要一個切入點。
劉青姝很快想到了謝芳沁。
當日謝芳沁同她交手之時，她能察覺得出來，謝芳沁並不是想要置她於死地，或許過去的情分能策反謝芳沁。
“還有一件事，溫灼魚，你還記得青龍嗎？我懷疑青龍就是秦良人。”
溫灼魚微微詫異，秦良人是青龍？
“阿姝，非我不信你，只是我和他共事那麽多年，不曾見過他錯殺一人，若他是青龍，那可就糟糕了。”
擅長偽裝的人，向來難以對付。
秦良人也算是他的兄弟，倘若真是封神道的人，他不知該如何去面對秦良人。
“溫灼魚，你其實並不希望秦良人是青龍對吧，或許，李爭流死有餘辜呢。”
李爭流殘害女子，玩弄權術，的確死有餘辜。
溫灼魚當下心緒很亂，不知如何去解開。這一點，他不如劉青姝，劉青姝總是能夠清楚地知道自己當下應該幹什麽。
“阮大人已經去江南了，相信應該可以印證賬本上的東西是真的，也能證明當年顧少明白手起家，封神道幫了不少忙。”
她甚至懷疑顧少明就是傳道大祭司。
“你，想哭的話……”
“哭什麽？我是劉青姝，不是武月，做好當下的事情才重要。”
聽到這話，溫灼魚總算是放心了。
“溫灼魚，我們回家吧。”
他輕輕點了點頭，她在馬上，他牽著馬，教樂坊中的琵琶聲漸起，初聽來幽怨，再聽來豁然開朗。
雪花飛舞在亂空之中，指玄彈在弓弦之上，下一瞬弓裂箭破，逼退謝芳沁數十丈，霎時雪塵迫揚，猛地吐出一口鮮血。
謝芳沁手中緊緊握住箭頭，艱難起身。
“本座且問你，為何讓子羌同你去江南？他若不去，怎麽可能白白丟了性命！”
顧少明聲音怒顫，仿佛謝芳沁才是害死顧子羌的罪魁禍首。
謝芳沁擡起手背擦拭嘴角處的鮮血，神色漠然：“子羌在封神道數十年，顧少明，你敢說你不知道嗎？你不是不知道，你是壓根就看不起他這個庶子！”
顧子羌分明是顧習安誘導害死，顧少明這會卻盯上了她，這背後一定有人推波助瀾。
被戳破心思的顧少明一手鉗住了謝芳沁的脖頸，冷冷啐道：“你懂個屁！”
謝芳沁左手飛快出了匕首，往上劃去，顧少明迫而放開謝芳沁，二人相距不遠，顧少明反應過來後對著謝芳沁的面門就是一掌，掌風之淩厲不亞於逆海之流。
謝芳沁側身躲過了，掌風轟在了謝芳沁身後的竹竿上，竹竿盡數斷裂。
謝芳沁為了活命，顧不了那麽多，直接跑向了集市處。
落在顧少明的手中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。
“想跑？”
顧少明的速度很快，以他的腳程三息之內能追的上謝芳沁。
街道上的百姓哪裏是如練武之人一般健碩，顧少明過處，便有一個百姓死亡。
百姓四處流走，只想逃離這個地獄一般的街道。
恰好，劉青姝和溫灼魚途經此處，見到百姓流走，溫劉二人對視一眼，立馬意識到事情不對勁。
“小鍋，我們走！”
街道上的百姓已經跑得差不多了，溫灼魚鉆進兵器坊裏，隨便拿了一桿槍和一把刀，扔下二十兩銀子在櫃臺。
老板躲在內庫裏不敢出來。
劉青姝一來便看見一個黑衣老者沖著謝芳沁襲擊而來。
謝芳沁是封神道的人，可是這位老者看起來更加不像是好人。
劉青姝當機立斷，輕功上檐，一腿掃下三片瓦飛向了顧少明。
顧少明像是一只野獸一般尋找著襲擊他的人，很快定在了劉青姝的身上。
封神道的人對於她，總沒有陌生。
“原來是你！”
就是這句話，讓劉青姝徹底明白了傳道大祭司是何人。
“傳道大祭司……”
那麽一來，顧家成為江南首富，封神道有源源不斷的銀子，就可以說的通了。
“今日你想死，本座倒也是可以成全你。”
謝芳沁已經受了重傷，對於顧少明來說即便是謝芳沁要跑，也跑不了多遠，還不如先對付劉青姝。
“快走，你不是他的對手！”
傳道大祭司的可怕之處，她是見識過的，親手將人的骨頭剔離身體還是他常見的手段。
“白虎，你果然生出了逆心！”
傳道大祭司一掌對著劉青姝而來，他的掌力很是奇怪，像是一瞬間將人定在了原地，很難有還手之力。
這時，一桿槍從天而降，破除了他那奇怪的掌力，劉青姝一個旋身握住了紅纓槍。
“溫灼魚，他就是傳道大祭司。”
看著地上淋漓的鮮血，溫灼魚似乎明白了什麽。那麽說來，只要殺死了傳道大祭司，朝廷和封神道就會再一次對峙，地上的鮮血正等著一個公道。
溫灼魚抽出刀，刀是普通的刀，但在他的手中變得格外得心應手。
“這一屆的金吾衛有點意思，本座還以為你像李爭流那般沒用。”
溫灼魚行雲流水地施展一套刀法，對著傳道大祭司橫劈了過去，顧少明也非池中之物，露出了那一雙鐵爪，片刻之間擒住了溫灼魚的刀，使之不能再進一寸。
“年輕人，還是不要好高騖遠，踏踏實實才是王道！”
劉青姝見此，單槍撐地，雙腳猛地一踢，鐵爪擦過刀身，留下了尖銳的劃痕。
“沒事吧？”
溫灼魚搖了搖頭，他們要想殺了傳道大祭司，只怕要付出極大的代價，也有可能是生命。
“武月曾說，她的妹妹是個武莽子，想不到今日倒是見到了。”
“你還沒見到的東西多著呢！”
槍身如刃，直指顧少明下腹。
溫灼魚握緊刀柄，掃起雪塵，欲圖偷襲顧少明。
傳道大祭司似乎是知道了溫灼魚的想法，一個飛身踩住了溫灼魚的刀，溫灼魚轉而棄刀，一拳砸在傳道大祭司的小腿上，登時骨裂之聲傳了過來。
劉青姝聽見這道聲音後，來不及多想，擡槍直刺顧少明的眼睛，鮮血滴落在雪絮之上，妖冶奪目。
只見顧少明一手抓住了槍尖，冷笑一聲捏斷了槍尖，反將槍身擊中劉青姝的左肩上，暗傷頓來。他又是一腳踢走溫灼魚，拖去二來丈，積雪緩沖了他的身子。
二人幾乎是同時吐出了一口瘀血。
“你們能傷到本座，是你們此生最大的本事。”
傳道大祭司果然厲害，僅僅是一個傳道大祭司就那麽厲害了，奉香和撰人若是同時出手，這天下還有誰能夠攔得住他們？
溫灼魚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哨子，那是金吾衛專用的哨子。
哨子才響了兩聲，傳道又是一腳踢了過來，這一次溫灼魚滾身躲了過去。
謝芳沁忽然喊道：“他的弱點在下腋！”
顧少明反手給了謝芳沁一掌，原本身受重傷謝芳沁此時已經奄奄一息。
“道尊把你寄存本座名下，本座就知道你是養不熟的白眼狼！”
下腋？
劉青姝拔下簪子，溫灼魚震碎刀尖化作飛鏢，二人對著顧少明的下腋擊去。
顧少明自負武功蓋世，沒將這二人放在眼裏，他左手擡手一揮擋下了刀尖，右手快速抓住了劉青姝的簪子。
劉青姝當即反應過來，以此為支點淩空一躍卸下了顧少明的一條胳膊，溫灼魚趁機砍下了他另一條胳膊。
論武力，他二人自然占不了上風，但這二人反應快，他們的目的從一開始就不是下腋，而是顧少明的胳膊。
“啊啊啊！！！！！”
少了兩條胳膊的顧少明痛不欲生，幾度想自盡了卻殘生。
劉青姝附耳道：“顧家家財萬貫，顧老爺子舍得嗎？”
她一句話讓顧少明打斷了自戕的想法。
只要活著，就會有希望。
封神道那一群人不會見死不救。
這時，金吾衛也到了。
溫灼魚扯過一面酒旗給顧少明止血，拿金吾衛遞來的一條鐵鏈子，裏三層外三層將顧少明捆成粽子，除了那腦袋，全身都被捆得嚴嚴實實。
“跟本將去一趟大理寺。”
溫灼魚回頭看了劉青姝一眼，劉青姝道：“我能自己去看大夫，可不能讓他給跑了。”
溫灼魚想了一下，點了點頭。
他家阿姝可不是嬌弱的美嬌娘。
“在家等我。”
她點了點頭。
劉青姝走到謝芳沁的身邊，問道：“後悔嗎？”
謝芳沁看了一眼她，搖了搖頭。
“當年，是我送了武月最後一程，恨嗎？”
劉青姝不語，心中百味雜陳，也不知該不該恨。
謝芳沁又道：“子羌，還在下面等著我呢，阿姝，若有下輩子，我希望是你幹幹凈凈的好姐妹。”
這一天，雪不大，卻道盡謝芳沁一生的苦果。
她在想，若她是謝芳沁，未必能做到更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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